《我一直深爱着你》番外四：重返巴黎

【在《我一直深爱着你》完结后，很久没有写Elsanna，这篇只是为了贴吧里的一位忠实读者】
【原本想跨线RHAW但是感觉画风相差过大。。。】
【如果新读者看了感觉不错的话，可以去看看我以前写的正篇～自己就安利起来了。。。】

第一幕

巴黎啊巴黎。

已经可以远远望见埃菲尔铁塔，Elsa抓着方向盘的手指不由得用力起来。她似乎有些胆怯了。已经快20年没有回到过巴黎，这座赋予她生命，又把她毁灭的城市，不得不说，她有些恐惧。
为什么自己会答应重返这里呢？她叹了口气，望向在副驾睡得正酣的栗发女人。
你总是让我做出连自己都不理解的事情呢，Anna。

睡梦中的Anna突然打了个喷嚏，但是并没有醒来，只是嗒吧了一下嘴，身体往椅子里缩了一缩。
是太冷了吗？Elsa看着Anna缩成一团的身体，笑着摇了摇头。都和你说了巴黎会很冷的，小蠢货。
小心翼翼地踩下刹车，Elsa脱下自己的长风衣，轻柔地覆在女人身上。突如其来的温暖让Anna露出讨人喜欢的微笑，几乎让Elsa心脏一停。
她俯下身子，在Anna的嘴边落下一吻。樱桃味的唇膏简直甜腻得让她晕眩。

早晨送两个孩子上了去纽约游学的飞机，她和Anna就开始为这趟巴黎之行忙里忙外。这趟旅行只是源于Anna一天早上的突发奇想——

“Elsa，我们回一趟巴黎吧。”她的头发和她裸露的肌肤一样，在清晨的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“不。”Elsa把被子往自己这拽了拽，斩钉截铁地说。
“为什么——”Anna不满意地把被子又拽了回来。
Elsa干脆转过身体，面对着Anna，盯着她的蓝眼睛：“巴黎对于我来说，不是一个美好回忆。”
“。。。”Anna的眼神有些黯淡。一时无语。
过了一会儿，伴随着肩膀的轻微颤抖，Anna幽幽地说：“我只是有点想念。。。”
然后呢？

然后姐姐在妹妹的泪眼攻势下兵败如山倒。

巴黎啊巴黎。

Elsa看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，嘴角不由得勾出苦涩的弧度。我想念你，我惧怕你，我怀念你，我逃避你，我向往你。
巴黎，我们回来了。



第二幕

“这里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呢。”Anna说道，“学校的大门还是操场，看上去都不一样了。”齐肩的栗发在风中飘动着。
“嗯。。。”Elsa喏喏道，嘴里咬着的pocky让她的口齿有些不清。
这幅画面在旁人看来实在有些诡异，一个金发的中年女性，无论是长相还是着装都十分优雅端庄——嘴里却叼着一根巧克力棒。。。
Anna看了姐姐一眼，无奈地说：“Elsa，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的。。。”
“我答应你要戒烟，”Elsa含糊不清地说，“就一定要戒。”

就算有这根pocky，这个画面还是很让人心动的。

姐妹俩肩并着肩，在树荫下，在阳光里，在微风中，缓缓而行。从小到大的默契，让她们不用刻意放缓或加急步子来迁就对方。她们的心里的步调是完全一致的。
走过熟悉的围墙，上面的足球印记早已被雪白的新漆覆盖。但是走近了看，墙上的裂纹还是暴露了墙体的年代久远。
Elsa像是抚摸自己脸上的皱纹一样，抚摸着围墙上难以掩盖的丝丝裂纹。内心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。
曾经拥有的印记，最后都会被这样覆盖。一层一层，一遍一遍。
但有些东西就像这些裂纹一样，无论如何粉饰，都不会有任何改变。就像无论怎么努力，你都无法逆转时间，你都无法停止衰老，你都无法远离死亡，你都无法挽回逝者。

“嘿，Elsa！”
金发女人转过头，看见自己的妹妹，也是自己的恋人，此刻正坐在她童年时代的黄金宝座——看台的第一排，向自己招着手。一如二三十年前那样。
“Elsa！快来啊！别叼着那根pocky了！”

的确，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有任何改变的。
比如说有个女孩无论到多大年纪，都会冒着傻气，露出傻笑，说出傻话。
比如说有个傻女孩无论做出多少蠢事，有一个更蠢的女人还是忍不住要爱她。
比如说有两个人无论时间如何流逝，她们都会不自觉地被对方的灵魂捕捉，甚至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为对方的未来献祭。

Elsa用力咬断嘴里的巧克力棒，向自己命运的最终港湾大步走去。


“阿嚏！”Anna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。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。
“果然还是感冒了啊。让你穿得那么少。”Elsa冷淡地说。
Anna内心涌起哀嚎，这是亲姐姐对妹妹的态度么！这是恋人之间的相互关爱么！这是一个善良的女性应该说出来的话么！
内心的激烈波动感染到脸上，变成了诡异的红晕。
巴黎的空气一定有什么不对劲，Anna想。的确，今天她的脸皮实在是薄得异常。
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，Elsa的脸突然凑近了——Anna还没有反应过来，金发女人的额头已经贴上了自己的。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鼻息。
Elsa眨了一下眼，Anna感觉到她的睫毛轻擦过自己的脸颊。有点痒。她又想干嘛？
“E…Elsa？”
“没发烧啊。”Elsa一边说着，一边把额头移开，像什么也没发生过，留下面红耳赤的Anna。

“我说你啊，”总算恢复正常的栗发女人快步追上高个女人，“你今天——”谁知高个女人突然停住脚步，一个转身，Anna差点把她撞倒。
就在Anna想要发作时，脖颈间传来一阵温暖——原来脖子上多了厚厚的围巾。她看着那个给自己绕上围巾的女人，一头金发盘成一个女人味十足的髻，没有了围巾的遮盖，颈后的线条显得更加精致优雅。
把脸埋进围巾里，还可以闻到Elsa特有的清新的香味。
“你不冷吗，Elsa？”
裸露的脖颈虽美得动人，但也美得冻人。
“没事，”Elsa不知何时又嚼上了一根pocky，“我吃巧克力，热量够了。”
没有丝毫征兆的,Anna握住了Elsa有些冻得发白的右手。热度从手传递到心，用不上零点一秒。
多年的默契让彼此都不用说话，也明白此刻对方心里的念白。Elsa放慢脚步，任凭围着围巾的Anna，把自己拽来拽去。
她曾无数次在梦里祈祷重现的少年时光，就以这样随意自由的方式，一点一点重新注入到她的生命里。

快要40岁的Anna，还和个年轻女孩一样，在校园里风风火火地闯来闯去。这是让Elsa又头痛又爱到不行的特质。
她有时会想，自己到底是喜欢Anna的这种性格呢，还是希望她能有所改变呢？
这样自问自答的结果，都是内心深处毫不犹豫地说：即使牺牲自己的一切，也要守护Anna那像火焰一样纯粹的灵魂。

而事实上她已经这样做过了。

“到了！”Anna突然停住脚步，也让Elsa奔腾的思绪得到了暂停的机会。她抬起头打量四周，就算过去了那么多年，墙壁和装潢已经焕然一新，她还是一下就认出了这里。
“欢迎回到钢琴房～”Anna绽放出灿烂的笑容。
这里，是当年两人印下第一个吻的地方。
也是爱最初萌芽，生长的地方。


第四幕

钢琴房里有人。
琴声的溪水，流淌了一整条长廊。两姐妹站在琴房外，任凭琴声淹没脚背，淹没小腿，淹没胸口，淹没口鼻，直至淹没头顶，沉没在音乐的海洋中。
不约而同地，她们的目光在某一瞬间穿越了墙体，穿越了时空，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。

“你，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吻我？”Elsa倚靠着墙壁，眉眼低垂，漫不经心地问。
Anna被问了个措手不及，脸颊上浮现健康的红晕：“这个，当然是，喜欢你呀。。。”
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？”追击。
“这怎么说得出来呢，”Anna面对姐姐突然的直接，有些扭捏起来，“这是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。。。不是哪个瞬间的事情。。。过去那么久了我也不太记得了。。。”
“不记得了？”Elsa眉头微微一蹙，“我以为这种事情是很重要的。”
Anna咬着下唇，局促不安，只好倒戈一击：“那你呢，你能说出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吗？”

是什么时候呢？
是自己5岁时第一次见到那个丑丑的小婴儿的时候，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女孩天真的笑脸时？
是第一次听到她用糯糯的嗓音喊出姐姐的时候，还是看到她揉着惺忪睡眼要姐姐抱的时候？
是她挥舞着莲藕一样的白胖手臂，扑进自己的怀抱的时候，还是她学会了绑麻花辫，向自己兴高采烈地炫耀时？
是她开始换牙，还坚持用漏风的声音给姐姐讲故事的时候，还是在她无论多忙多累，都不会缺席姐姐的比赛，都会在第一排又叫又跳加油的时候？

Elsa有些苦恼地摇摇头。
每一个时刻都仿佛在眼前闪耀，记忆的天空如群星闪烁的夜晚。
然而，每一颗星都是你。

因为我的整片天空都归属一个人。

音乐声不知道何时停止了。时空仿佛凝固在某一刻。像是中了童话故事里的魔法。
Elsa捧住Anna的脸，对上她湛蓝的眸子——语言似乎只是多余——在这个曾经给予年幼女孩改变人生的勇气的琴房外，一直胆怯的那个女人意识到自己早已被改变了。
爱情可以让人变得勇敢、冲动、不顾一切，同样的，也让人变得鲁莽、幼稚、单纯。心理学上我们把这叫做“退行”。人在思维模式上倒退好几步，只是为了在爱人面前迈出那一步。
Elsa微微低头，温柔地含住了Anna的上唇，像一位虔诚的信徒，实践着自己的信仰。随即，一向主动的妹妹也开始回应。
两个人在长廊搂住彼此的脖子，身体之间不存在一丝空隙，呼吸在彼此间流转。

音乐声响了起来，只是这次永远不会停下了。


“Anna，再回去之前，我还想去一个地方。”



第五幕

对这个十几年没有回到的地方，Elsa却一点也不陌生。穿过小树林，踏过被人踩出的小径，她的脚步丝毫没有犹豫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引领着她，走向自己的目的地。Anna小心翼翼地跟在姐姐身后，她不喜欢这里的氛围（恐怕也没人会喜欢），让她感到恐惧。
然而，她更在乎的是Elsa。姐姐自从宣布了自己要来此地的计划后，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。Anna有想要婉言相劝，但是Elsa决绝的神色让她胆怯。
虽然知道姐姐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，但是Elsa的大步流星，不管怎么看都有一种自毁的倾向。

“是这里。”许久没说话，Elsa的嗓音有些干涩。
她面前，是一座小小的坟墓。
墓碑很小，小到在草丛中几乎不会被人注意。
墓碑很小，小到没有任何墓志铭。
墓碑很小，小到只能刻下逝者和他父亲的名字。没有属于母亲的位置。

Elsa蹲下来，修长的手指拂过“Olaf”几个字。这四个字母是依据Olaf生前的笔迹刻上的，歪歪扭扭稚气未脱。如果他活到现在，也许是个有着漂亮蓝眼睛的帅小伙，他也许会把自己的名签得龙飞凤舞，潇洒非常。
他也许会有女朋友，即使是男朋友也没有关系。
他也许会继续写自己的小诗，也许会和妈妈一样踢起足球。
他也许会变得叛逆，他也许会长残，他也许会不招人喜欢，他也许会一无是处——

人们说，“也许”是最没用的字眼，模糊而敷衍，只是一些不靠谱的猜测和不现实的期望。
但是，对于Olaf，对于Elsa，连这个最无用的“也许”也是奢望。当人的生命被剥夺时，猜测和期望的权利也被即刻剥夺。

Elsa咬着自己的嘴唇，不让自己哭出声音。她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面对这些，但是心痛的感觉超乎想象的强烈。
她以为自己能淡然地告别心碎的过去，她以为自己已经具备了一往无前的勇气。然而事实证明，她高估了自己。在死亡的压迫下，所谓的勇气简直像个笑话。
眼泪在墓碑上流淌，轻易填满了浅浅的刻痕。“Olaf”四个字母充盈着母亲的泪水，仿佛也在流泪，看来更加让人心碎。

“Elsa。。。”
“。。。”
“Elsa。”
“。。。”
Anna也蹲下身子，关切地抚摸着Elsa颤抖的脊背。她总是挺拔的，高傲的，冷漠的，而此时，她蜷缩着，颤抖着，哭泣着，脆弱得令人不敢触碰，似乎一碰就会灰飞烟灭。

突然，哭泣着的女人转过了头，挤出一个凄美的笑，自嘲般的说：“你说啊，Anna，我居然还奢望我的名字能被刻在这墓碑上，是不是太可笑了？作为一个凶手——我也太痴心妄想了。”
“Elsa，这并不是你的错。。。”无力。
“是我杀了他，Anna，我永远不能洗掉这种罪恶。”Elsa说。
“但你是为了让他解脱。。。”苍白。
“不，”Elsa痛苦地说，“我是在让自己解脱。。。我做不到看着他一点点死去。。。”
“。。。你做的已经够了，只是没有人了解你的苦衷。。。”空无一物。
Elsa没有再说话，只是默默流着泪，一边擦拭着墓碑，仿佛那是自己早逝的孩子因为淘气而弄脏的脸蛋。

沉默中，只能听见眼泪滚落的声响。

“救救我，Anna。”Elsa站起身，因为脑供血不足微微一个踉跄，“救救我吧。”



第六幕

重新在一起的这几年，虽然Elsa已经基本与常人无异，但是Anna注意到一些特定的东西还是会勾起她的反常。
比如金发碧眼的5岁男孩，比如叫Olaf的一切东西，比如患绝症的孩子和悲痛的母亲。Elsa往往会愣一下，随即转身离开，接下来几个小时甚至几天都处于低气压中难以自拔。
Anna知道她还没有完全走出那个噩梦，但她无能为力，她的全部热情全部爱是她能开出的唯一处方。
她能为Elsa带去希望和未来，却拯救不了她已经满目疮痍的过去。

救救我，Anna。
我做不到，Elsa。

Anna从背后紧紧抱住那个瘦弱的身影，这是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。
“想要哭，就哭个够吧。”Anna把脸贴在姐姐的背上，认真地说，“你已经憋了这么多年了，哭出来吧。”
怀里的身体微微一颤，呼吸声更加急促了。
Anna看不见Elsa的表情，她只是照着自己的心意说下去：“大声哭吧，我一直都在。我们不能永远活在过去，对吗？”
怀里的人的身体开始像波涛一样起伏。

“我会一直抱着你。我会在未来等你。”

沉积了十多年的情绪，终于如大坝崩塌一般倾泻出来。Anna从未见过Elsa这样失控，即使是那次揭露真相，她也没有哭得这样歇斯底里。
巴黎的天空都开始随之暗淡。

爱情。
禁忌。
谎言。
欺骗。
婚姻。
疾病。
死亡。
监牢。
绝望。

Elsa在Anna的怀抱里痛哭着，几乎要把自己的灵魂掏出来。这是一次告解，一次忏悔，一次自赎，一次告别。
上帝啊，请你告诉我，我还配得上拥有灵魂吗？
上帝啊，请你告诉我，我还值得那个女人等待么？
上帝啊，请你告诉我，我真的可以告别过去吗？
上帝啊，请你告诉我，我真的可以拥有未来吗？


通向未来的道路是一扇窄门。
窄到只能容许一个人一个人通过。一直相互扶持的恋人，至此必须学会自己前行。
Elsa一直以家长自居，照顾着冒冒失失的熊大人Anna，从没料到，面对窄门时，最后渴望搀扶的那个人会是自己。
透过虚掩的门，她窥见那未来——阳光，温暖，幸福，家。
Anna。
美好得耀眼。
她打量自己，老迈的肮脏的罪恶的自己，怎么可以去破坏这美好的图景呢？她摇了摇头，关上了虚掩的门，转身离开。


Anna感觉到一双手环住了自己。怀里的女人不知在何时转了一个身，两人面对面站着，相互拥抱着。
Elsa低下头，把还有些潮湿的面颊贴在Anna的颈窝，依旧是不言语的温柔。
毫无疑问，最终她还是穿过了窄门。

“走吧，我们回家。”Anna摸着怀中女人的金发，温和地说。
“。。。嗯。”Elsa说着，抱得更紧了。


我不会留在过去，因为有你在未来等我。


松开了这个长长的拥抱，Elsa向Anna伸出右手。Anna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左手放进女人的手心。
不管怎么说，Elsa都是一个超级赞的恋人！Anna满足地想——
“呃，其实我本来是想要pocky。哭那么久，都有点想抽烟了。”一如既往地轻描淡写。
“。。。”Anna气冲冲地想要把手抽走，却被握得更紧，“不是要pocky吗！”
Elsa的眼睛还有些红肿，面色也略显惨白，但是在夕阳的映衬下，连每一道皱纹的阴影都让Anna着迷。她有些虚弱地笑笑，说：“Pocky想吃就可以吃，有些东西好不容易才抓住了，怎么可以随便放手？”

我曾经选择放手，毁灭了自己的过去。
这一次，面对未来，我绝对不会放手。



尾声

“Elsa，你这是在——？”Anna看Elsa脱下高跟鞋就要往树上爬，感到十分惊恐。接下来Elsa使劲折下了几条小树枝，Anna更加疑惑了。
两根树枝在Elsa手里摆弄了一会儿，就成了一个好看的环状物。
Elsa的语气里有一点追忆，也有一些惆怅：“这是Olaf最喜欢的。他喜欢戴着树枝编成的环，他讨厌花环。他喜欢扮成国王的游戏，这个游戏他百玩不腻。”
轻轻地，她弯下腰，把男孩的冠冕放在他长眠的土地上。
“晚安，我的国王。”这句话曾经是母子俩充满爱意的小暗号，此刻听来却充满悲情。
这也是Olaf活着的时候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。然后他就戴着荣耀的冠冕，挂着幸福的笑容，在母亲的怀抱中安然睡去了。

“我爱你，Olaf，比任何人都要爱你。”Elsa满怀深情地告白着，“再一次：晚安，我的国王。”


告别过去，并不意味彻底遗忘。
而是告别过去的纠结，打开自己的心结，解开回忆的束缚，卸下沉重的负担，以更自由更理智更乐观的状态穿过窄门，迎接未来。
过去的确影响重大，它塑造了今日的你；但是今日的你并不属于过去，你是为了未来而存在的。一味纠结在过去，只会裹足不前，永远踏不入未来的广阔世界。

Elsa在握着方向盘的时候，想了很多。关于过去，关于未来，关于自己，关于Anna。
那个引领自己走入未来的女人，此刻又在副驾呼呼大睡，口水都流到了Elsa的围巾上。到红灯的时候，Elsa还不得不抽两张纸帮这个奔四的熊大人擦口水。。。
Anna一惯睡得很死，可是这一次，Elsa一碰到她，她就警觉地弹了起来：“Elsa，不要！”
“啊？”Elsa有些哭笑不得，“我只是帮你擦个口水而已。”
“啊啊啊？”Anna似乎还没有回过神，“刚才那个是梦吗。。。”
“你做噩梦了？”
“嗯。。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Elsa干脆把车停到路口，准备专心地倾听。
“我看到我在我们家里，孩子们都在，然后门虚掩着。我看见你在门口想要推门进来，但你突然又犹豫了。我拼命喊让你进来，可是你还是把门关上跑走了。我就一直喊一直喊，可是你都没有理我。。。”Anna越说越委屈，眼眶都泛红了，“你不会再走了吧？”
Elsa摸了摸她的头，温柔地说：“再也不会走了，放心吧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。”

“说话算话？”Anna还有点惊魂未定。
“决不食言。”


无论任何时间，任何空间——
我只愿意留在有你的未来。


【完】
【话说自己写elsanna时的文风和写百合组截然不同呢。。。】